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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67同那个容貌艳丽的小疯子找些乐子 (第3/8页)
列车发车前的最后十分钟,这个让我想到掉眼泪的男人终于知道给我打电话。 我接起来,才喂了一声,他就敏锐地发现我声音有点哑,“哭了?” “没有,”我随口扯谎,“我起早吹了风,喉咙有点痛。” 岑北山是不信我的,他低声笑着,像是用胸腔震动出来的一样,声音不大,却足以透过电磁波让我有点心痒痒的。 1 然后他就用这样的声音给我开了个有色玩笑。 这个渣滓,怎么能对刚成年的弟弟说这种狗屁话!我大惊,刚巧列车要开了,我飞速地挂断电话。放下手机,感觉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岑越啊岑越,你怎么能因为那种玩笑而面红心跳呢,我严厉地批评了我自己,并且决定玩两把手游缓解一下我克制不住上扬的嘴角。 对面座的大叔打趣我,“小兄弟,刚刚跟女朋友打电话哦,哎呀,挂那么急女孩子会伤心的啦。” “他才不会伤心。”我说,“他伤心才好呢!” 岑北山要是真因为这种事情伤心,我肯定兴奋地要死,要绕着我们家房子跑三圈然后勾着他的腰让他用那副伤心的样子跟我干点什么才好。 大叔嘿嘿笑两声,“她伤心你就完了。” 这话我倒是认同,我点进游戏界面,给自己最常用的角色换了个节日限定的新皮肤,看着华丽的小人在界面上旋转,我的嘴角和她的裙摆一样忍不住地往上飞。 我点头,“唔,那倒是。” 他要是伤心,我铁定完蛋。 1 到车站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外婆说好来接我,我出了站却怎么都找不到她。 转了好几圈,才看到她在车站几十米开外的路边摊上看小鸭子。 “我给你买一只?”我在她后边站定。看了好半天之后问。 她听出是我,头也不回,摇手,“我给你买一只才对。” 最后我们拿着一对小鸭子回家。 车站在镇上,到外婆家还有一段距离,有一个同村的叔叔给镇上送货之后要回家,外婆让他捎我们一程。 于是我们坐上了一辆大红色的电动三轮车。 路上有点颠簸,小鸭子一抖一抖的,像个跳动的毛球。 随着里外婆家越来越近,道路两侧渐渐出现陌生又熟悉的景致。快到村口的时候,我看到一棵树枝上欲落的夕阳,非常温暖的桔黄色。 “外婆,你看,像不像颗大柿子。” 1 外婆把小鸭子举起来给我看,“像不像颗小柿子?” 我们一起笑起来。 等到了外婆家,一推开篱笆,我受到了以外婆家养的黄狗为首的一系列小动物的热烈欢迎——比较直白的说法是我被狗撵了,还有只鹅把我手啄了。 还偏偏是啄的我右手。外婆一直在憋笑。 晚上我洗不了头,在院子里葡萄架下,外婆打了盆水帮我。 我一手举着手电筒,一只手握空气。 外婆苍老得像是干丝瓜一样的手温柔地抚摸我的鬓边,温热的水沿着耳后往下流。我只听得到哗啦啦的水声和脚边草丛里小虫子的鸣叫声。 “这个时候还有蝉吗?”我问外婆。 “有吧。” “骗人。” 1 “你就当有呗。”外婆总是这样慢悠悠的说话。 她在我心里是个哲学家——小时候,她经常坐好几个小时的大巴车来看我们,那时候mama总是离家出走,外婆会很认真跟她讲道理,“你不能只在你需要孩子的时候才做mama呀。” mama在外婆面前也变成了一个爱哭鼻子的小姑娘。 外婆很厉害。 “外婆,今年葡萄大吗?” “不大。”她说,“你们不回来,葡萄都不长大了。” “啊,真的?”我信以为真,有些紧张。 外婆咯咯地笑起来,“骗你的,这种东西,本来就是一年长得好、一年长得不好。” 我又说,“外婆,我哥他还有事,他说过几天才回来。” “唔。” 1 “外婆,对不起哦。” “对不起什么?” “我先回来了,不是哥哥先回来了。” “哦,这个啊,没关系,”外婆悄悄跟我说,“你比你哥哥可爱,外婆更爱你。” 我听了,鼻子又很堵,只能尽量瘪着嘴,忍着不哭出来。 我不喜欢哭啊,我最近老是哭,可是眼睛不听话,它好像总是湿漉漉的,我想那是因为眼睛也有很多话想要讲。 幸好我是闭着眼睛的,如果真有眼泪,我也可以说是洗发水流进眼睛了。 我很小声地说,“外婆,我不是mama的小孩。” 这句话说得很小声,因为我心里很害怕。 64. 1 我其实想说的不是这句话,我是想问她,外婆,我不是mama的小孩,所以也不是你的小孩,你还要我吗? 但我实在是太胆小了,完全不敢问出后面的话,只敢很小声说,我不是mama的小孩。 这已经耗尽我很多的勇气了。 外婆的手轻柔地拂过我的后颈,把流到脖子上的水擦去。外婆的手已经很老了,和外婆一样,经过了很多个岁月,皮肤失去紧致,柔软得不可思议,暖暖地捧着我的脸。 她捧着我的脸把我的头用干爽的大毛巾包起来,擦干了之后用边角擦我脸上的水。 我不敢睁眼。 “小宝。”外婆叫我,我又想哭了,只有小时候的岑北山和外婆才这样叫我,只有他们才会把我当作宝贝。 “你知道世界上的外婆是这样成为外婆的吗?” 外婆牵着我在葡萄架下的摇椅上坐下,我坐在小板凳上,头靠在她膝盖上。 她说,外婆就是一个女人,有了一个小姑娘之后,陪着这个小姑娘长大,然后小姑娘又有了小小的孩子。 逢年过节,小姑娘带着小小的孩子回来,给她们最好的食物和最温暖的床,在每个寒暑假,再守着小小的孩子在院子里长大,就像看着他们的mama一样。 就这样成为外婆了。 没有特意想成为外婆,但是自然而然地,就被很小的孩子叫做外婆。 “你和北山一样,是我的小姑娘亲手抱回来的,你们一起在我的院子里度过了好多个夏天和冬天,有什么不一样呢?” 晚上我一边给岑北山打电话,一边吃外婆给我晒的地瓜干。 我光着脚在床上翻了好几个滚,岑北山才把电话接起来。 我心情特别好,因为外婆还是最喜欢我。 电话一接起来,我就很大声地喊岑北山的名字,“岑北山!” “唔。” “哥!” 2 “嗯,”那边的声音低了一下,然后又变得清晰起来,“叫魂啊你?” “叫魂能把你叫来吗?那我就要叫!” 我兴奋地一直喊他的名字。 岑北山很有耐心等我发完疯,又问我有没有好好吃药。 “等会儿吃,吃了容易犯困。” “好啊你,把镇定的药当安眠药吃。” 我心虚,说,“什么安眠药啊,就是一点点的助眠效果而已啊。” 为了防止他又问我些有的没的,我赶忙转移话题,“哥你什么时候来啊,外婆晒了红薯干,还有好多好吃的,你不来我可都吃光了!” “你吃光吧。” 我急了,“那不行,我等着和你一起吃呢。” 2 “哦,那你刚刚嚼得咯吱咯吱的是什么?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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