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等主人格崩溃，丧失求生意志就好了 (第2/2页)

人鱼的体内已经出现了第二人格，只不过暂时被主意识压制着，一直无法掌控身体，只要他再稍加cao作，如果躯体遭遇重大危机或者主人格近于崩溃，丧失求生的欲望时，第二人格就不得不出来掌控大局，那么他的计划就成了一半了。

    边境有叛党需要处理，秦观无法停留太久，只要秦观一走，剩下的事情就容易多了。秦观确实已经起不了什么大用处了，但如果他铁了心要护着人鱼，那事情就会很麻烦啊……

    既然这样，可就不要怪他无情了，亲爱的哥哥。

    秦观整日整夜守着人鱼，就为着能够看到人鱼的第一眼，不住不觉过去了五天，人鱼还是没有半分苏醒的迹象，他让秦云生当着面做各项检查，明明指标都在逐渐变好，可小七就是醒不了。

    “身心受创，他需要时间恢复。”秦云生望着秦观欲言又止，神色犹疑。秦观不想听这些子虚乌有的话，他只想知道人鱼什么时候可以醒，可以听他的表露心肠。

    “他不愿醒或不敢醒，你伤害过他，你的信息素在他看来就是危险的信号。苏醒意味着要接受你的暴行与怒火，他极有可能选择沉溺在梦境里，那最起码意味着安全。”

    这话的意思就是秦观不能继续在这里待着。

    “我以为我的信息素能起到安抚作用。”秦观咬着牙，为自己的自作聪明而感到羞愧，小七已经开始害怕他的信息素了吗？

    “我收起信息素，这样可以吗？”

    “这种事情急不来。”秦云生摇了摇头，“这样守着也不是个事，边境那边很需要你，你下属的电话已经打到了我这里，情况似乎不容乐观。”

    “我知道，再等两天，等小七醒来再说吧。”秦观眼下乌青一片，面容疲惫，他烦躁地揉了揉头发，边境那么多军官，少他一个总指挥总不至于连仗都打不了吧？

    他手底下没那么多无能的庸才。

    “去我的诊疗室，歇一会吧，不差这一时半刻。”

    秦观思量片刻，跟着秦云生的脚步，关于小七的事，他们确实需要谈一谈了。

    秦云生的诊疗室比他想象中要更加柔软，米黄色的装修风格，搭配可爱的五彩座椅，墙角放着卡通绘本，还有两个超大号的星黛露和雪莉玫玩偶，总之十足的童趣风。

    和他本人的性子倒是大相径庭。

    秦观时间紧迫，只草草打量了一圈，他正想着如何开口，秦云生就端着一杯印有卡通小猫咪的纸杯给他，杯子里的水温不冷不热，刚好可以入口。

    温水入口，秦观稍稍冷静下来，时间还很长，没必要这么急促。

    秦云生也端着一杯水轻轻啜饮，十来分钟后，他才放下纸杯，对着秦观柔柔一笑，“哥哥，我们来谈一谈小七和实验的事情吧。”

    “嗯。”秦观点了点头，他也是这个意思。

    “我觉得以小七现在目前的状况，不适合再继续进行实验了。还是先休养身体吧。”

    秦观暗自松了一口气，这件事本来就是他先找到这个私生子弟弟来做，当初他态度强硬，几乎是半胁迫的，如果自己突然开口说停止，倒显得他之前的行为幼稚不成熟了。

    “嗯，先暂停吧，等他恢复以后，再说吧。”

    “我也是这样想的。”秦云生双手垫着下巴，做出一副担忧的姿态，“失去孩子这件事我不会告诉小七，但是他流产后体内的激素水平会有所变动，这会导致他变得低迷暴躁，忧郁悲痛，再严重点可能会伤害到自己，所以我想，等他醒来后，我继续过去给他做治疗，保证他的心理健康。”

    “哥哥觉得可以吗？”

    这一层倒是他没有想到的，生理性的变化会对人鱼造成很大的影响，秦观想把这件事对人鱼的伤害降到最低，秦云生提出的这个建议确实帮了他大忙。

    “我会通知家里的佣人，配合你给他做治疗。但是一切以他的意愿为准，如果他不愿意，你别强迫他。”

    “这是当然的啦。”

    秦观点了点头，他盯着手里的纸杯，渐渐出了神……

    “如果小七不愿意的话，我可能会打视频给你，你到时候要好好安抚他，心理咨询可是大事，马虎不得。”

    “嗯……”

    “小七清醒后的注意事项我已经发给你了，需要再仔细看看吗？”

    “嗯……”秦云生这里的环境太放松了，长期紧绷的思绪一下子松弛起来，秦观不由得昏昏欲睡，就连秦云生的问题也来不及回应……

    “哥哥？”

    “哥哥？”

    “哼。”看着眼前被自己完全催眠的人，秦云生发出一声冷笑，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他往疗愈仓里放了促进安眠的药物，人鱼没有十天半个月醒不来，自诩深情的秦观活该放松警惕落到这副境地。

    “那条人鱼只是一个替代品，只是替代品呀，秦观，你对他一时的好感不过是被那副皮囊蛊惑，你根本不是真的爱他，都是假象。”

    “假象，是假象吗？”

    “是假象啊，你最爱的人鱼是那条黑屋人鱼，为了他，你还反抗过父亲。你只是把小七当作黑尾人鱼的替身，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继续我们的实验，复活黑尾人鱼。”

    “小七一点都不重要，你不爱他，你对他的爱意都源自于对黑尾人鱼的思念，只是短暂的转移爱意，是假的。。”

    “小七一点都不重要，我不爱他……都是假的。”秦观瞳孔涣散，如同被控制的傀儡，嘴里念叨着和秦云生一模一样的话，“我不爱他，都是假象……都是假象……”

    秦观久违的睡了个好觉，身体的疲惫仿佛一扫而空，他睁眼看着陌生的房间，逐渐戒备起来，恰逢此时，秦云生推门而入，“哥，你醒来了？我看你睡得太沉，就没喊你，边境的事情很多吗？这么狼狈？”

    “嗯。”秦观冷淡的点了点头，他想起来了，他来着是为了和秦云生讨论继续“复生”计划的事，不知怎么就睡着了。白尾人鱼太不听话，他不得不连夜赶回来教训，不过好像教训过猛，人鱼受了伤？

    手机嗡嗡作响，又收到了下属催促的消息。秦观敛着眉仔细查看，这才惊觉自己为了人鱼耽误了多长的时间，他整了整军服，提靴准备往门外走。

    “哥，你干什么去？”

    “回边境。”

    “你不等他醒来吗？”如果秦观回头，就能看到秦云生陌生而诡异的笑容。

    “不等。”秦观语气不自觉加重，受了伤找医生不就行了？等着他醒来又有什么用？

    “抓紧这段时间，佣人们会配合你，来希望回来，我能收到实验成功的消息。”

    “当然，哥哥。”秦云生微笑，他会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