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流》第一部_心流(上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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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流(上章) (第2/3页)

地方逐个排除。迟疑了大概几秒钟,他端起步枪,从自己身边开始排查视野死角。

    不远处的房内很快又响起了枪声,西格玛强迫自己不要分心关注果戈里那边的情况,先将自己这边扫荡完再去帮他......许久不曾触摸枪柄在手里的感觉很陌生,某种久远的、被有意无意忘却了的记忆从身体里复苏,西格玛都快忘了自己曾经也杀过不少人。

    他从破旧的老楼往下走,挨个巡视房间里是否有人——有,有小孩和女人躲在里面,但他们的手中都没有武器,显然不是会参与这件事情的人,西格玛冲他们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一点一点靠近果戈里所在的平房。

    意料之外的顺利......难道剩下的人都在里面吗?那样的话果戈里会很危险——正当西格玛不禁又开始担心他的安危时,余光瞥到不远处一个身影从灰黑色的墙后闪了出来,西格玛本能地用枪指向他,但没有在第一时间开枪,而对方显然没想到果戈里还会有同伴,也稍微愣了一瞬,西格玛立刻反应过来,狠狠地扣动扳机连射,直到那人死得不能再死了他才停下手,血rou溅了他一身,手也没有知觉了,脑子里嗡嗡作响,他背靠着墙壁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还是训练得不够,仅仅一年的时间根本不够把他改造成一名合格的情报人员,他的精神还没有强大到面临生死危机的时候能够保持冷静,他本该是一个普通人。

    但是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抱怨的了,西格玛抬起头,再度端起那把步枪,沾着血脂颤抖的手在拉动枪栓的时候滑了一下,他忽然明白陀思妥耶夫斯基为什么会回去继续经营军火商的生意了,枪械,这种用于杀人的武器,当你第一次握住它的那一刻就像浮士德与梅菲斯特定下契约,它必定将你的灵魂带往地狱,而陀思妥耶夫斯基就是在冥河上摆渡的人。

    注意力不能集中,各种莫名其妙的念头都冒了出来,但他现在的想的事情应该只有帮果戈里干死那个傻逼黑帮头子。西格玛深深地呼吸,沿着泥灰的墙壁尽量悄无声息地走进果戈里刚刚进入的破烂平楼,经过刚刚惊吓之后他反而冷静了一些,墙灰和瓦砾簌簌地落在他的头上,心中隐隐有种很不妙的感觉,他抬起头观察房子的屋顶,忽然觉得脚下有些摇晃。

    见鬼了,这楼不是要塌吧!

    西格玛快速判断了一下这栋房屋的结构,然后意识到这种地方的房子根本就谈不上有结构这玩意儿,再没有什么犹豫地端起枪往里冲,房子要真的塌了的话他们都得死在里面,半途上他看到了对方最后一个垂死的同伙,应该是果戈里急着追他们老大所以没能完全了结了他,西格玛补了一枪,注意到对方肚子上有一道很深的刀伤,心里不禁更担心了——他们很可能已经开始rou身搏斗了,西格玛见识过果戈里那种疯子打法,完全就是冲着和对方同归于尽去的。

    等到他来到房屋的最里面果然看到两人正扭打在一起,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栋楼已经快塌了,不过这种杀红了眼的时候就算意识到了也不见得会停手。果戈里在半途上消耗了太多体力而落了下风,西格玛端起枪,但两人纠缠在一起以至于根本无法瞄准,果戈里看到他,声嘶力竭地大吼一声:“开枪!”

    西格玛心一横,沿着他们身边的地面扫射,这么近的距离跳弹打死自己都不奇怪,更何况他现在根本无法瞄准,这种时候就只能看谁的命更硬了。对方也是个狠人,完全不顾身边飞射的子弹,但一发跳弹打中他的手臂直接剜去了一大块血rou,果戈里趁他力道一松反手就是一个肘击,在他想要继续反攻的时候西格玛用力拽住他的手臂,“快走!”

    他根本来不及解释什么,而果戈里正热血上头下意识要甩开西格玛,“你他妈的疯狗吗!”西格玛第一次骂了一句脏话,果戈里反而愣了一下,但就这一瞬间让那人又扑了上来,“妈的!”西格玛也怒了,拿起枪托狠狠地砸在他头上然后把枪一丢,“楼要塌了,快走!”

    果戈里才意识到周围的一切都在摇晃,刚刚他还以为是自己头晕,“走!”西格玛拉着他的手往外冲,这平房不大,那人也跟上了,在他们快要跑出去的时候飞身一扑抓住了西格玛的腿想至少拉一个人同归于尽,西格玛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果戈里回过身狠狠地把他踹回房檐下,紧接着一块水泥砸在那人的手上,惨叫被轰鸣声掩盖,这栋破败的平房像西格玛预想的那样塌了下去……过了好一会儿,两人灰头土脸地从地面上爬起来,满身都是瓦砾。西格玛觉得自己喉咙里都是灰尘,咳嗽了好久才觉得舒服一些,果戈里也好不到哪里去,肾上腺素消退后他觉得浑身都在痛,如果不是灰尘太大他应该会选择原地躺下。两人勉强回到店里,将门关上后,他们背靠着门瘫坐在地上,过了好一会,西格玛沙哑着声音恨恨地说:“你他妈的就是一条疯狗,拽都拽不住的那种——唔......!”

    果戈里突然侧过身吻了上来,他将西格玛抵在木制的门扉上,还带着伤口和沙砾的手托住他的后脑,用自己所有的力气去吻他,两颗心脏隔着薄薄的胸膛过快地跳动着,直到两人都没有力气再继续下去才分开。干涩的嘴唇被对方残存的一点唾液濡湿,西格玛轻轻地喘着气,也许是血气与躁动都在刚刚被消耗掉了,这个吻好像比记忆中任何一个都要深情,尽管他分不清这份深情有多少爱意、多少撼动、多少无法言说的其他情绪......他终于放松下来,抱住果戈里的后背,将脸埋进他的肩头,哭了。

    02

    直到在睁开眼睛之前,果戈里都觉得自己正抱着另一个熟悉的人,但当看清怀中之人的脸颊时,这种感觉会被冲散,成为一种寡淡的错觉——是错觉吧?他这么想着,伸手拨弄了一下陀思妥耶夫斯基的黑发,露出那张美而苍白的脸。

    陀思妥耶夫斯基像是未曾入睡那般睁开眼睛,眼神平静而清明,“今天怎么醒的这么早?”他问。

    “做了个梦,不过不记得内容了。”陀思妥耶夫斯基身坐起来伸了个懒腰,宽松的黑色睡衣下白皙的皮肤上刻着红痕,果戈里不得不承认他真的很喜欢这样的身体,在拥抱的时候可以引起他全部的欲念,再如他所愿地让他受伤、痛苦,又在痛苦的边缘挣扎着获得快乐,听他的痛哼、喘息,再与无法自抑的扭曲快感搅合在一起,带来极度的刺激。

    睁眼前那种熟悉的感觉又被冲淡了一点——又或者正相反,是加重了一些?陀思妥耶夫斯基身上那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让他迷恋又排斥......果戈里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顺着自己的本能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嗯?”陀思妥耶夫斯基轻轻颤抖了一下,回过头来看他。

    “不知道为什么就想抱一下。”他诚恳地说。

    陀思妥耶夫斯基笑了一下,并没有拒绝的意思,反而俯下身,问道:“是还想要吗?”他的眼神中隐约的、危险的诱惑,果戈里的呼吸稍微停滞了一瞬,但他还是顺应着自己的感受说:“不,就是突然觉得你......很熟悉。”

    “我们还不够熟么?”陀思妥耶夫斯基故意曲解道,“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觉得......你很像某个人,但我现在想不到是谁。”

    “那就等你想起来再说吧。我准备去一趟横滨,你要跟我一起去么?”他轻描淡写地带过了这个话题,“去。”果戈里下意识说道,一时间也没有明白自己为什么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但陀思妥耶夫斯基似乎料到了他会同意,接着说道:“那顺便带你去见个朋友吧,说不定以后会有其他合作。”

    “我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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