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一）凤凰泣血前情事 (第2/2页)

在当好人的美梦里吧！我看你连自己何时被人害Si了都不知道！」

    先是唐蕊，再是皇后，我从来没想过如欣会有这样手起刀落的一日，说到底我还是太天真。

    从小我就在太皇太后身边长大，每天陪在她身边念佛诵经。佛说我听得多，外头的事却没知道多少。我只记得太皇太后常说的一句：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有因必有果。但其实在这g0ng里，善良的人不会有善果，J恶之人也不一定会自食恶果。因为是善是恶根本就无从分办，正不一定就能胜邪。既然如此，我们又为何要当好人？

    内侍监把凤yAng0ng所有的g0ng人审问一遍，最後从一个大g0ngnV口中刮出了皇后的罪状。李康气得把皇后软禁在凤yAng0ng，旭儿也被接到关雎g0ng来照顾，而于文卿则被关押於暴室。看情形，李康似是认定了皇后的罪名。只是，如欣是如何把唐蕊失子之事嫁祸到她头上？被她收卖的人又会是谁？

    皇后被关了三天，李康一再下决定要废后，岑太后却指事情有可疑，不可莽下定论而反对此举。我向李康自请到凤yAng0ng看望皇后，李康本是不许，却见我再三坚持，他也只好答应。

    这日的凤yAng0ng份外静谧，椒房殿外没了平日等候晨会的热闹，只有乱飞的鸽子和李康派来的侍卫。我推开殿门独自走进殿中，皇后正在内殿对镜添妆描容。她从镜中看到我的倒影，她回头看看：「皇上许你来的？」

    我倒cH0U一口气：「犯禁偷进的事我只做过一次，今生今世我都不会再做。」

    皇后放下手中螺子黛，回头看我：「本g0ng怎麽也没想到，你会联合竹儿出卖本g0ng。本g0ng小看你了！」

    竹儿？与如欣联手的人是竹儿？皇后身边的人向来忠心，我就奇怪如欣到底是怎麽收卖到她的人。原来，她看上的是竹儿。皇后见我无语静言，先是怔一怔，续而大笑起来：「不是你，那就是淑妃了！本g0ng果然还是抬举你了！」

    我从来没想过要害皇后。她一直与我相处融洽，我一直尊她、敬她，但原来她从来都没有真正相信过我。如今她更怀疑到我头上，她把一切藏得是那麽的深。我怀着心中的念想慢慢向她走去，迎上她那描绘得JiNg致的妆容：「有件事我一直没有问过你，那是因为我未曾对你起过疑心。当年，你是否早就知道我被绑架的真相？」

    皇后与我四目交接，她平静地开口：「是，那又怎样？」

    我一手扯起她的衣领，道：「你甚麽都知道，但你还能装作若无其事地站在我面前，你不恶心吗？这样的你，与潘显月有何分别？」

    皇后拉开我的手，说：「当然有分别！本g0ng从来没有害过你，本g0ng还一直善待你。本g0ng可以容你当上皇贵妃，可以容你与我并肩而坐，可以容你分了本g0ng的权。这一切都是因为本g0ng对你有愧疚之心，本g0ng容你这麽多还不够吗？」

    我一手指向她：「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本都是属於我的。你愧疚是理所应当的！」

    「是！本g0ng有的一切都是你的，但又有谁在乎过本g0ng想不想要这一切？皇后的名分、凤袍、凤冠，还有一切的东西都是别人y塞在本g0ng身上的，谁在乎过本g0ng真正想要的是甚麽？」皇后的面sE渐渐变异，唇上的从鲜红唇sE渐成暗哑赤红，我心中有个不祥预感。我赶紧拿起她双手一看，十指指甲成了一片暗紫，我抬头看她：「你服毒自尽？」

    「你知道这些年来，我活得有多累吗？这辈子，我从来都无法为自己作主。如今，我只想为自己的人生作一次选择。我已经很累了，我不想再跟你们纠缠下去，我不想坐等下去，我不想当一个废后。」皇后双手往我肩上一搭，她的笑容Y冷可怕：「只要我Si了，我就能把这一切还给你。你不是等这天等很久了吗？」

    一口乌血从她口中吐流而出，她双脚顿时乏力，跪跌在地上。我急忙向外头大叫：「快！皇后服毒自尽了，快去请太医。」素心跑了进来慌张一看，又赶紧回头冲出去请太医。

    皇后吐出的乌血早已流淌在她的衣领上。她紧锁着眉，痛苦至扭曲的面容告诉了我，那毒正渗入她的心骨，侵食她的意志。我蹲下来扬起笑容看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与于文卿当一对断命鸳鸯？你做梦！你是万福金安的皇后，我不会让你这麽容易就Si的。」我伸手g起她的下巴：「我告诉你，于文卿必Si无疑。而你，千岁千岁千千岁。」她会对镜添妆描容，是为了替自己留下最美好的遗容，但她错了，「Si」这个字没有她想像中般简单。

    皇后睁得圆浑的通红双眼带着恨意和绝望，只不过她早已无法哼出半声来。我看着一颗晶莹从她眼角滑下，那是一颗为情而落的泪。

    符太医用尽方法把皇后的命保了下来，但剧毒早已深入她全身，这辈子她都要瘫痪在床，如同一个废人，任人摆布。皇后失德在前，自裁在後，李康再也没有留手。隔天就以残害子嗣的罪名下旨废后，却碍於面子的关系，没有把皇后与于文卿之事张扬。朝野只知废后心狠手辣，而不知她有私情苟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