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孙妃上戏.下卷》东宁之变_【第陆出?上戏那日】第四折戏?步步相B0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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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陆出?上戏那日】第四折戏?步步相B02 (第1/1页)

    陈梦笙以为冯如织要泣诉她如何玩弄感情,没想到,冯如织挺直背脊,一脸光明磊落,直指陈梦笙,坦荡而言:「陈总制小公子陈梦笙,实为nV子陈氏,却一直以男装示人,不仅上戏台扮戏,还从事礼部南薰馆教习一职!自古以来服饰就是为了明尊卑、别男nV、辨夷夏,陈氏nV扮男装,无异破坏礼制,亏她还是陈总制之nV!」

    此话既出,满座皆惊。陈梦笙没料到,冯如织居然从礼制切入,她这才发现,自己太小看这自幼剑指世孙妃大位的nV子。一时之间,陈梦笙的脑海一片空白,双手不住颤抖起来。她心想,自己是护不住了,然而,可千万别祸及克臧,让他遭人误解一切是出自他的包庇。

    「哦?冯氏所言,是否为真?」郑经挑眉,目光流连在陈永华、郑克臧和陈梦笙三人身上,陈梦笙和郑克臧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确有此事,但世孙并不知!」

    「儿臣的确已知道!是儿臣允许如此!」

    两人大声说完,陈梦笙惊讶看向郑克臧。她以为郑克臧恼她欺瞒,会弃她於不顾,孰料他x口起伏,神sE急切,和她一样,明明白白急於袒护对方,陈梦笙不觉眼眶一热。

    郑经在座上抚须,若有所思,陈永华赶紧上前一揖:「世子恕罪!小nV命带铁帚,当时算命先生言,必得当男儿养,否则她将不幸早夭,甚至刑克家人。绝非有意欺瞒世人,微臣愿承担一切,请世子饶恕拙荆与小nV。」

    一直不作声的洪淑贞也上前发话:「一切罪过都在妾身身上,总制其实不愿,是妾身以X命相b,只为私心要孩儿平安长大??」

    陈梦笙听闻母亲话语,大为惊讶。父母不仅和她与克臧一样,急着袒护彼此,甚至愿承担她的罪责,不禁眸光泛泪,然而,紧接着洪淑贞又道:「妾身请求世子饶小nV一命,并流放我们母nV至柬埔寨,以儆效尤。」

    陈梦笙一怔,母亲又要将她驱赶到远方,这回她却不能抗辩,因为这听来合情合理。看来,她和郑克臧,注定无法相守了,陈梦笙顿觉心痛如绞。

    就在这时,冯锡范也上前,嘴角噙起略带得意的笑:「总制一家,真是团结一致。然而,任nV儿扮男装,连世子都瞒了过去,微臣不禁要担心,世子在外征战这些年,陈总制是不是只手遮天,瞒了什麽更重要的事?」

    陈梦笙闻言大骇,她没料到自己的行止拖了父亲下水,正要出言澄清辩驳,一直没发话的郑聪,也踏前一步,一脸痛心疾首:「长兄有所不知,除了陈总制其心可议,其实监国和扮男装的陈氏甚为亲近,因此还传出监国好男sE之说,有损藩主威信,郑家人莫不深引为耻。」

    陈梦笙望向郑聪,脸上写满不可置信——好男sE、包养戏子又始乱终弃的郑聪,居然恬不知耻,藉机以这种说词参郑克臧一本?她瞠目结舌,却见郑聪略带深意地望了回来,而且目光上下扫视她,毫不客气,莫非,自己身为nV子却作男装打扮,甚投他所好?她顿觉反胃yu呕,浑身不适,更觉自己像是众人拉扯丝线的傀儡,深陷困局,无从挣脱,只得跪下向郑经求情。

    「启禀世子,监国并不知情,是妾身以兄弟之姿妄自亲近,父母曾意图阻止妾身任南薰管教习,是妾身百般逃脱,因此,一切罪愆应由妾身一人承担!」

    郑经见众人争相发话,你一言我一语,并未直接回答,而是望向陈梦笙:「陈氏,你在南薰馆教人唱的,是哪一出戏?」

    「回世子的话,是新编的《荔镜记》,改为东宁地名,并以檨仔为题,名为《檨镜记》。」

    「如此立意甚好。你说说看,你最喜欢哪句唱词?本藩没赶上献戏,你快快起身,唱给本藩听。」郑经问道,陈梦笙站直身子後,竟一时语塞。

    她字字句句都喜欢,然而,此刻不管回答什麽,冯锡范、郑聪、冯如织都等着大作文章,她得谨言慎行,万万不得连累郑克臧以及爹娘。

    陈梦笙暗暗祈求戏神郎君爷庇佑,让她选对戏词,力挽狂澜。深x1数口气後,陈梦笙仔细思量审度,咬了咬唇,选了〈五娘投井〉这一折戏词,并投注毕生技艺,用婉转悲凄的声腔,悠悠唱道——

    「枉我,枉我出世。逆父逆母是乜道理。但得投水身Si??是我命怯通说乜?去到h泉地下可平宜。」

    这戏词诉说,五娘因不愿嫁给林大鼻,无奈父母强b,情急之下,动念想要投井。

    陈梦笙的声音哀戚悲切,唱得分外动人,更寓意她愿意以Si扛下所有的罪,陈永华和洪淑贞夫妇瞬间脸sE煞白,冯锡范父nV不禁露出得意笑容。

    「不!」郑克臧猛地跪下,砰砰用力磕头,前额立即迸出血花。他无暇揩拭血迹,急得大喊,声线颤抖:「父亲,儿臣早已知晓此事,是儿臣要陈氏继续nV扮男装,为祖母献戏要紧!」

    陈梦笙伸出手,见克臧重重叩首,却痛在她心头,然而她又不得不撤回意yu搀扶克臧的手,只能红着眼眶,用力憋住眼泪。

    郑经抚须,命人扶起郑克臧。

    「你们这一对惨遭bAng打的小鸳鸯啊??」郑经苦笑道,视线略微空茫,似是想起久远以前的事。

    「说来不怕众人笑,克臧生母也会唱几句《荔镜记》,受斩杀之前,她向我诀别,含泪带笑地对我唱了同样戏词??是我命怯通说乜?去到h泉地下可平宜。」

    郑经顿了顿,语气里带上哽咽:「彼时本藩心想,再也不让自家儿nV,受半分生离Si别之苦!」

    语毕,他缓缓离座,亲自用袖子擦去克臧额上的血渍,又扫视众人一轮,才开口说道:「本藩早已知晓陈总制的小公子是nV儿身,亦应允她nV扮男装,只是年岁已久,总制与夫人都忘记了本藩与两位的约定。」

    人们譁然,陈永华和洪淑贞亦面面相觑。陈梦笙一听自己误打误撞,唱了和克臧生母同样的戏词,她的心跳加快,深信这绝非错觉,她是真的打动了世子,挽回局面??

    只见郑经回到太师椅上缓缓坐定,微g嘴角,启唇发话:「我与陈总制曾经相约,务必为我东宁培育最好的世孙妃。世孙妃是来日之郡王妃,万不可以寻常闺秀方式栽培之,务必有男子之视野,nV子之细腻,我深信陈总制夫妇必能做到。」

    陈永华夫妇互看一眼,虽然表面不动声sE,两人心里都想着,此事从未发生,世子这是出手相救!

    「这意思是???」冯锡范一时反应不过来,郑经抚掌大笑:「我军征战历劫归来,人心疲弱,世孙也该娶妻成亲,好给东宁冲喜。幸有冯氏仗义挺身挑明,呵呵,如此斗胆直言,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nV啊!因此,本藩今日指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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