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第1/5页)

    奇怪的是尽管相隔多年，我总能清晰地记起我们第一次相见时的景象，她当时还在一家宠物医院做兽医。那是刚刚入夜的深圳一道龙蛇混杂的街道，一只流浪狗徘徊在大路和小路中间的草坪上，路边几个打扮妖娆的nV人坐着cH0U着烟，我不敢断言她们的职业，楼上搓麻将的声音不绝于耳，一GU腥臭味不知从何处飘来，杂乱的垃圾堆在不远处，我的内心有点心虚，这种肮脏的场景似乎已ch11u0lU0地预示着我将要做的事情。我远远看见她，将那部09年的灰sE老福克斯开到她跟前，摁下车窗。

    “nV王吗？你好。”此时店里显然没有一个客人，与外面的昏暗b起来，宠物医院里面又显得光线太亮，让人不想走入，浑浑噩噩的前台瞥了一眼这边后，知道我也在打量着她，就再也没抬一下头。

    “二狗吗？你好。”

    “可以吗？”我一直只用侧面对着她，因为我认为侧面b正面好看。

    “可以呀！”过了一小会儿，她也学着我的语气问：“可以吗？”

    “可以的。”我说着，“开心就好……”

    她没有化妆，扎了个马尾，将圆圆的脸庞完全展露出来，鼻子高高，戴着黑框眼镜，身穿员工服，脚踩洞洞鞋，双瞳剪水，牙齿白如瓠犀，很清秀文静，给人一种小家碧玉的感觉，虽然没有很妖YAn，眼睛却很有灵X，笑容很能够感染人，说话有些腼腆，完全看不出来她在群里的那种肆意随X。她说她有163，在之后的十五个月中她坚持这个数据，而又因为她的手长脚长，在照片上显得b较高……总之，和她发给我的做主持时拍的照片判若两人——我对做过主持的nV生有一种特殊的好感，首先她们一般是人JiNg，其次因为她们曾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我能在她们的身上捕捉到其他男人的目光，而一旦我拥有了这个nV人，总会有一种锦衣夜行的感觉，就像是在拍卖会上匿名夺得了某样宝物，如果你懂我的意思的话——可面前的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nV人，一个我走在街上都不会回头来看第二眼的nV人，我更想要约的是那个前台。我努力克制自己脸上的表情，尽量没有暴露出我的失望，用平和的语气补充了句：“可以走了吗？”

    “你稍微再等我几分钟，我需要去和店长说一声，然后换一下衣服……对了，有件事情不知该不该说……”她走上阶梯几步，又回过头来，头向右稍稍倾斜，“我忘了刮腋毛，那个……能接受么？”

    我怔了一下，费了好大劲才把大开的嘴巴合拢，强颜欢笑，从嘴里强行吐出去几个字：“没有关系的……”

    “对不起，我可以先回家刮完腋毛……”她是发现了我的失望吗，她是在道歉，还是说只是礼貌X地应酬？此时，我完全Ga0不懂她。不对，我清楚地了解她，这真是一个g净的老实人。

    “没关系，不用了吧。”有什么用，现在我已经知道你有腋毛了。

    我心里五味杂陈，有苦难言。是的，她不拘小节，开朗活跃，不在乎其他人的目光，出淤泥而不染等等，我是知道的，这也是我想约她的主要原因，可这也太残忍了。我开了两个小时的车，堵在路上一个小时，上百块的高速费和油费，然后你跟我说你没刮腋毛？我怎么知道你有腋毛？还有那个洞洞鞋是怎么回事？整整一天时间，你就不能想办法刮一下腋毛或者打扮一下吗jiejie？

    我好像漏掉了讲背景是吧。我们在一个吃喝玩乐的微信群里认识，所谓“nV王”和“二狗”是我们在群里的绰号，就像我说的，有趣的人互相x1引，我们在群里是最W的一对狗男nV，她的幽默大方常常令我捧腹大笑，我的文采斐然也令她称赞叫绝，无需多费口舌，我们早已彼此了解对方的灵魂，这一Pa0也是我此生以来约得最容易的一次。好吧，我前面说那么多，你肯定以为我狩猎甚广，约nV无数，事实上绝非如此，她是我有史以来约过的第一个nV人。那你一定觉得我前面的所言都是胡说八道，首先我后来的确约过一些nV人，其次就算我从未约过一个nV人，也尽晓前面那些道理，因为你不需要以进入nV人的身T来了解她们，这是两码事。就好像懂得汽车原理的科学家并不是一个赛车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无法告诉你那个约Pa0的清晨我从黑甜乡中醒来时是多么舒服惬意，我看着yAn光从落地窗扑洒进来，华南地区的冬天总是姗姗来迟，妖都的夜也开始凉如水了，这是悄无声息的较量——击落嘶鸣的蝉沸，悲悯蟋蟀的欢欣，风像mama的手，抚m0着我们的面颊，等待卸了妆的狂冷登场，将以雨的洗礼开始另一场惊心的表白！而就在我拿出手机，无所事事地查看聊天记录的时候，突然发现最近失恋的她昨晚在群里恶作剧似的抱怨了一句：最近想约个男的。

    于是我马上在群里发了一句：不批判，不鼓励，不参与。

    她在群里回复：对不起，我去检讨一下自己。

    狗P，有便宜不占是笨蛋啊妈的，不仅之前那句可以用来打掩护，也能够抢占先机，让其他人知难而退，最重要的是这样的机智能博得她的好感。我转而又加她微信，验证信息为：谁能怀春日，独入罗帐眠。

    过了两分钟，她通过了我，我发过去一句：

    183，头像是本人，可千里送，约吗？

    过了约两分钟

    约，她用的就是逗号

    我在空中狠狠地挥舞了一下拳头，感觉就像高中的数学考试得了全班第一。然后我紧张兮兮地期待了一天，尽量不去想这件事。尽管我阅nV无数，可每一次与一个从未谋面的nV人接触时，都会重新感到那种紧张、兴奋与期待，更何况这是我第一次约。到了傍晚，我就在从广州到深圳的高速公路上一路狂飙了。放在手机架上的手机显示着她给我发的那张照骗，我在脑海中不停地描绘着她的模样，可能的穿着，而我尽量不去想象可能发生的事情，一来这会令我不断有生理反应而影响发挥，二来我也不想令自己过于兴奋和紧张，我只想事情自然地发生时，我也是最自然的状态。直到现在，她穿着洞洞鞋，告诉我没有刮腋毛。

    俗话不是说，自己约的Pa0，含着泪也要打完。我们就在附近的一间便捷酒店开了房，我故意说那个一时情急没有带，她说不行，我说最后那个在外面，她说不行，我对她说其实这是我第一次约我很健康的，她说不行，还跟我科普了一套医学中关于菌群的知识，好吧，果然是兽医。乘着她洗澡的时间，我只好一路小跑去下面的小卖部买了一盒尘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