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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富山庄园。 谢堰年五岁的时候再次见到了那位生她养她的父亲,在一个巨大的牢笼里,她的亲生父亲被另一位父亲用密密麻麻的笼子困住,那里充满血腥和暴力,对她来说比监狱更为恐怖。 可谢堰年曾经在那里出生,她的父亲用生命在那座监狱里哺育了她。 父亲整个人消瘦许多,眼睛里看不见一丝神采,凹陷的两颊像干涸的河堤,他蹲在牢笼里,枯手握着铁笼一角,失神地看见自己女儿,谢堰年也发现了她父亲,当下眼眶蓦地红了,她愣在原地久久迈不动步子。 她才五岁,但她也能明白失去自由的痛苦,她的父亲被这种渴望自由的思想抽空了躯干,如果没有人拯救他,在岁月漫长的折磨里他会凋零,像人身体上的最后一根枯骨悄无声息的死去。 当晚,谢堰年带着打火机,瞒过看守的仆人,来到这间困住父亲的监狱里,她小心翼翼地蹲下身,轻声问:“爸爸,您想回家吗?” 年轻的人父望着她张了张嘴,只是舌头早已被割去,做着无声的控诉,眼里蓄满泪水。 谢堰年抿着唇微笑,她用手指比划着,像幼年时父女俩经常玩的小秘密,并告诉父亲:我来带您回家。她会倾其所有让父亲离开这座监狱,让所有人重获新生。 猛烈的火海中,女儿的哭嚎在他耳边一遍又一遍地响起:“跑啊!快跑啊!爸!快跑!” …… 这场暴雨下了一周,城里的老街道被淹,河堤被冲垮,山上的泥石流压垮了城堡,远离闹市区的山庄别墅迎来有史以来的特大暴雨袭击。 雍容华贵的老太太被仆人搀扶着,此时在山脚下正满脸担忧,等候多时才见到山上被众人撑着黑伞往下走的人群,这可算是等到了宝贝曾孙女。 老太太赶紧带着曾孙女上了房车,车里还在抱怨这雨下得真不是时候,眼尖的仆从发现这位千金小姐居然随身带了一个大箱子。 老太太也瞧见了粉色的超大玩具箱,脸色倒是和蔼了许多,那箱子老太太再熟悉不过,是谢堰年四岁时,老太太专程让人打造给宝贝曾孙女的玩具箱,里面装满了金银手镯和各种玩具,作为小礼物送给谢堰年。 这么大的雨,谢堰年落下箱子不顾风雨专程回去取,可见有多喜欢老太太送的礼物。 车子驶过高山低谷,迈过原野和大河,最后抵达一座内陆城市,在那里停留了大半个钟头。 老太太在带着孙女在附近的高档餐厅吃了一顿午饭,中途谢堰年在仆人的带领下去了一趟女厕所,她随身拖着自己的大玩具箱,不允许任何人碰,她告诉祖母,这是她的私人物品她有权利保管,老太太见她这么认真只当孙女大了,有隐私了,也就没太计较。 在陌生的城市,谢堰年哒哒哒地蹬着小短腿,好不容易把箱子拖到了女厕所里,她输入箱子密码,快要打开玩具箱的时候,谢堰年低下头,脑袋抵在箱子边,轻轻说:“祝爸爸永远快乐。” 后来,谢堰年跟随祖母移民澳洲,多年未再见她父亲。 幼年时的玩具箱,在她五岁那年终于变成了她梦里最渴望的魔法扫帚,带着她和父亲飞向了遥远的未来。 她自由了,父亲身上多年的枷锁终于落地。 但谢堰年已经不记得了,那场火海究竟有没有发生,她的记忆停留在五岁,止步不前。 两年后,岛春城西郊街区991号大院。 这座大院半夜遭歹人打劫了,最先得到消息的是警局和军委,那房子最开始是家属院,由于房子老化和交通不便,后来家属们陆陆续续都搬去了新分配的院子。只是前些年市里的面容面貌大检查,恰好被修缮过,现如今的大院由市局的陈局长住着。 谁也没想到这座大院会被入侵,何况报警电话还是局长亲自打的,接警员听得脑门直冒冷汗,赶紧呼叫最近的分局警队连夜赶往了现场。 公安局局长家里进了贼,第二天局里的人都沸腾了起来,那“歹人”暂时被关在局里,负责看守的小警员见到大老远的人影,老早举起了手敬礼,等人近了,嘹亮地来了一句:“局长!” 紧接着一个穿制服的中年男人逐渐靠近,淡漠的脸上看不出情绪,三庭五眼恰到好处,五官极具传统立体,只是眼角纹路有些显眼,多了些成熟的韵味,得体的制服更是衬得人肩宽体厚,对方问:“交代了什么?” 小警员尴尬道:“他不说,一直在吃……” “那吃了什么?” 小警员立马来了精神,大声说:“吃了食堂送我的两只馒头,一碗玉米粥,一碟萝卜炒rou,一碟排骨炖豆角,还有一碟青椒炒腊rou和蒜蒜蒜……蒜苔rou丝……”小警员盯着顶头大上司的冷脸,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局长脸黑了:“谁让你给他吃的?” 小警员语塞,那人家就在里面这么眼巴巴地看着,眼神跟大街上要饭的可怜小乞儿似的,谁看见了能不心疼。 一无作案动机,二无财产损失,三无威胁性,局长站着颦眉深思,片刻,目光扫过了小警员放在一边被吃得干干净净,连盘子都发光的菜盘,才说:“把人放了,送出去。” 小警员一愣,摸不着头脑:“局长,送哪去?” 局长鼻子出着热气没说话,小警员一看上司脸色不好,立马站正了,回答:“收到!” 乌云盖顶,阴雨连连,岛春城今年的深秋像一场打了败仗的士兵。 下午三时,市局大门口的几个警员正推着一架超大铁笼子往里面走,门口穿警服的男人下了车向铁笼羁押的地方走去。 见状,警员立马跟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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